“洋葱绝不能像去年的番茄一样烂在地里了。”2月刚刚开始，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尚未结束，云南建水县的紫皮洋葱种植基地内一切停摆。线下大型批发市场关停，原本前来收货的客商毫无意外地没有出现，当地的电商创业团队负责人王耀忠心中有点慌。
疫情之下，县内封村封路，外地工人无法如期到岗。但是，农作物依然在生长，洋葱马上就要收获，却找不到销路。合作多年的农户们打电话询问，线下销路已断，线上能否打开销量。
对于他和农户来说，如果开年第一季度的经济作物出现滞销，收入受影响后，部分农户不知何时能缓过来。作为中小企业老板的王耀忠和小伙伴们开始自救。2月9日，快递企业陆续复工。他意识到，电商平台成为农产品销售的主力渠道，于是紧急报名参加了拼多多的“抗疫助农”活动。
此时，各大电商平台也将注意力从口罩、粮油米面、绿叶菜转移到供给端的农户身上，推出助农措施调整供需，帮农户卖货。王耀忠随即被拼多多小二联系上，获得流量扶持，出现在“抗疫专区”首页，2月10日下午的一场直播卖出了一万斤。
疫情影响 洋葱差点烂在地里
王耀忠和建水县不少商户是第一次推广洋葱。1991年出生的他大学毕业两年后就辞职，与云南本地数位朋友做起了“寻鲜人”。云南物产丰富，土生土长的他们想守着家乡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洋葱是当地的主要农作物之一。因性价比高、易于运输，继丑苹果、萝卜、番茄、大米之后，洋葱被王耀忠这样的电商平台商家选为2020年春节后主推的核心产品。王耀忠告诉南都记者，洋葱的上市季节通常在2月中旬，区域内产量可达上万吨。疫情发生后，他们就为湖北捐赠了一批洋葱。
第一次试水卖洋葱，他定了个小目标，拼多多店铺内春节后卖出20万件、500吨洋葱，暂时不指望着它赚大钱，只想着店铺能够多一件单品。他说，农副产品客单价多在20元以内，利润薄。“去年一年各类生鲜销售额是500万，卖出数十万件是不错的了。”
农户田里近期采摘的洋葱。 受访者供图
相比于总产量，他的目标确实很小。但按照每个农户20多吨的产量来算，却能帮助不少人。据红河州商业局蔡云飞副局长估计，今年因为疫情受影响的农户超过100户。
“传统批发市场不开市，收购商进不来，货发不出去，只能烂在地里。”云南省红河州建水县面甸镇，村民李红伟说，春节刚过，正是紫皮洋葱丰收的季节，现在却无处可卖。
而在位于建水西北部的云南楚雄，32岁的宁强则为自家的无花果发愁。与紫皮洋葱一样，无花果的热销期是春节后。拼多多店铺内，有顾客询问果子何时上市，他却有货卖不出。宁强有两个50亩的无花果基地，年产量200吨，并固定向170余农户收购果子。他算了下，一个销售季至少能卖300吨，今年春节至今的销量不足一吨。同时，新鲜无花果的保质期仅10天，容易腐烂。“今年产量特别好，外地收购商不来，要陷入绝境了。”
大年三十过后，王耀忠和宁强就陆续接到合作多年的农户的求助电话。眼下封村封路，线下途径受阻。即便快递企业复工后，电商平台的销量能否及时帮助去库存，农户们有点担心。但是，无论如何不能烂在地里。
直播卖货 短时间内打开销路
面临滞销风险的洋葱让王耀忠想起了去年3月份烂在地里的番茄。成熟后的番茄堆在田间地头，空气中飘着甜味。由于全国番茄种植面积扩大，大量农户的番茄卖不出去，只好喂猪。“放个几天，番茄腐烂，闻上去很酸，这个场景看着太难受了。”
更让他忘不掉的是农户们的表情，一脸的无可奈何，只能任由自己劳动成果白白浪费。那时，为帮农户推销番茄，建水的电商企业组成小联盟，通过自媒体、电商等渠道拓展销路。
此次疫情的影响面更大。按照以往，他们的洋葱、沃柑等农产品会由外地客商大批采购，然后周转至各大蔬果批发市场。而现在国内批发市场关停，电商平台的店铺如何在短期内打开销量是关键。
“小企业抵抗风险能力有限，对于促销也很慎重。”王耀忠想到了电商平台的促销，评估之后，他们认为按照传统电商的标准，自己无法承受过于低价的促销所带来的亏损，但在2月9日接到拼多多通知后，他们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报名参加了平台的一个小活动。
令他意外的是，拼多多的小二询问具体农产品情况后，推荐他参加“战疫开拼”活动，可以获得首页曝光的流量支持。再加上邮政快递恢复发货，2月10日，活动开始不久，店铺内两小时“带货直播”卖出了一万斤洋葱。也是在同一天，宁强的店铺登陆“战疫开拼”活动页面，一天时间卖出2吨无花果。
王耀忠的老婆临时在仓库直播。 受访者供图
仓库内终于忙碌起来。公司内在岗的10人全部参与打包发货，专门培养的直播人员困在了广东，王耀忠的老婆临时顶上。2月11日，南都记者在其店铺直播间看到，与平时常见的直播不同，直播间很简陋。既没开美颜灯，也没专门的直播台。女主播边忙着为洋葱打包，边扭头回答网友刷屏的提问。
“九江什么时候发货？”“看下土豆？”“你们除了洋葱还有什么？”“广东几天可送到？”连日来不便出门买菜的网友们，多靠线上下单维系一日三餐。直播间内，他们像逛集市一样挑选农产品，最关心发货问题。
临时上阵的女主播甚至有点“业余”。不时地询问周边的同事，9斤特惠装的小果有多少个。但这并不影响网友们热情，频繁跳出拼团成功的信息。直播大火的当下，透过直播间，他们近距离地看到农产品。或许，疫情过后，美妆产品之外，农产品的基地直播、仓库直播将成为商家与消费者沟通的必备途径。
农货受阻 平台收到求助信息
一场疫情打乱了全国人民的生活，突然闲下来的人们每天为吃而费尽心思。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生鲜食材，如生菜、油麦菜等绿叶菜变成重要物资。电商平台的生鲜需求暴增，人们熟记各大买菜APP的补货时间，定好闹钟、盯着手机抢菜，像是又回到了全民网上“偷菜”的年代。
作为疫情期间主要购买渠道的电商平台最先感知到变化。以拼多多为例，自1月以来，平台的食品生鲜需求持续旺盛。以苹果、脐橙、草莓、樱桃、猕猴桃为代表的水果，订单量较去年同期涨幅超过120%，米面粮油、肉禽蛋类和新鲜蔬菜的订单量，则均较去年同期上涨超过140%。
“口罩、消毒液之后，疫情的影响呈现出不同的阶段，这也不难预判出流通受阻的农户将面临滞销风险。”拼多多农业农村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狄拉克告诉南都记者，最早是留意到云南的商户为武汉捐赠油麦菜、空心菜，但无法运出。接着，2月初，平台陆续收到商家和各地商务部门的求助信息。
截至2019年底，拼多多平台农（副）产品活跃商家数量达58.6万，直连农业生产者超过1200万人，年度农产品活跃买家数达2.4亿。接到求助信息后，基于对农产区，尤其对贫困地区的农产品库存和质量进行梳理后，拼多多发现全国不少地区出现农产品销路不畅的情况，如应季的草莓价格虽有所下降，销量依旧受阻。
电商平台正积极通过各种渠道，把果蔬等物资送到湖北疫区。受访者供图
值得关注的是，受阻的一大原因即是大型线下批发市场的关闭。也正是在此时，狄克拉从平台小二处得知了云南建水紫皮洋葱销路受阻的情况。与农户沟通后发现，大面积的洋葱均受到影响。2月9日，拼多多启动“绿色通道”，不到一天的时间，王耀忠的店铺即在活动专区上线。
流量之外 运输难题正在解决
1月30日以来，狄克拉忙于处理各类求助信息。据了解，拼多多已成立抗疫工作组，截至2月3日，累计响应62家来自各地组织和机构的求助需求，通过全球集采，以点对点方式直接将救援物资运送至急需单位。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他最怕看到身处疫情重灾区的一线医务工作人员吃不上新鲜蔬菜，或缺少防护服、口罩等医疗资源。“每天都很焦急，不想让他们等太久。”
对于同样不能等的农户，曾走访过不少农产区的狄克拉，深知部分不具备品牌意识和店铺运营能力的小农户，多依赖线下渠道，抗风险能力弱。现已专门协调平台相关商家，直接帮他们卖货。
急需提升销量的平台商家则被往前推。狄克拉表示，通过“抗疫农货”专区为商家提供流量支持，增加曝光度。2月10日，“抗疫农货”专区上线，帮助贫困地区和部分农产区解决特殊时期的农产品滞销问题。
据介绍，用户通过APP首页焦点图、限时秒杀等入口，以及搜索“助农”、“爱心助农”、“农货”等关键词，均可直达该专区。目前，该专区已覆盖全国近400个农产区包括230多个国家级贫困县，商品包括脐橙、苹果、草莓等各类水果和主要生鲜食材。
流量支持之外，农户最关心如何将农货运出去。由于农产品储存时间短，部分产品需冷链运输。对此，狄克拉告诉南都记者，对于寻求帮助的商户，平台将联合顺丰、中国邮政等物流资源企业提前评估运力，以保证农产品直达消费者手中。“我们会请求各地政府和相关部门进行协调，对此类农产品开辟绿色通道。”
此外，拼多多还设置了5亿元的专项农产品补贴，以及每单2元的快递补贴，以帮助解决疫情期间的农产品产销对接问题。
“抗疫农货”专区上线后，王耀忠每天记录订单量。2月11日，已从第一天的2095单增加至4160单。他在朋友圈写道：复工了，虽然一个人当几个用，只要撑住，很快就能过去。
宁强的订单也在一天内突破3000单。现在，看着店铺内持续增长的一笔笔订单，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