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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红乐队”的诞生:归功于时代红利
如果翻看行业事件,可以发现其实这些年来,行业一直在通过各种计划和赛事挖掘新生代力量。
譬如,网易云音乐的“石头计划”和硬地原创音乐榜、摩登天空的“新血计划”、许晓峰的“星巢计划”、滚石举办的原创乐队大赛以及去年抖音账号有“看见音乐计划”-摇滚赛道等,也有综艺节目《乐队的夏天》《明日之子-乐团季》等一批音综节目的加持。
显然,媒体环境的变化,音乐公司、互联网平台和资本的注入,为新生代音乐人能够更快走红奠定了基础,也比死磕音乐的老一辈们更轻松地享受到了行业红利。
时间拉回到2016年11月,网易云平台宣布发起旨在扶持独立音乐人的“石头计划”,被挖掘的新人可以获得专属唱片制作、乐队MV拍摄、网易云音乐全平台曝光等海量资源支持。
2019年,石头计划首次把主题聚焦在“摇滚季”,从当年1月份开始征集新锐乐队的作品,收到上千支乐队的报名参赛,热潮可见一斑。
“石头计划”负责人曾解释道,“选择摇滚季的主题是团队基于平台数据趋势和对行业大趋势的预判后做出的决定……从网易云音乐的平台数据来看,摇滚乐仍然是广受用户偏好和选择的类型。”
“网红乐队”引争议尽管“网红乐队”享受到了时代的红利,与此同时也伴随着争议。
争议点之一:作品和演出质量不佳,同质化
围绕内容的争议之声主要有这一批网红乐队作品少演出多,音乐中的深度不足、和弦简单重复,现场演出质量不行等。当然,是否没有出过一张全长专辑的乐队不具有被评价的价值?这一点值得商榷。
事实上,发EP早已成为流媒体时代的普遍现象,不仅是年轻乐队,所有独立音乐人都未必需要经过唱片公司,就能在音乐平台上发行单曲,一张带有“intro”、“outro”的完整专辑早已不再是必选项。所以,即便是之前大火的民谣或者嘻哈选手,也并非都在成名之前发行过一张专辑,更别说多张专辑了。
争议点二:“网红乐队”挤压了小众乐队的生存空间?
如今,音乐节阵容同质化严重,“反正请几个网红,票就一定卖得完,再贵都有得是人买单”。就算是演出质量不佳或是假弹,市场仍趋之若鹜。一方面,部分网红乐队现场质量水平没有保证,但票价却提高了;另一方面,竞争加剧,探索小众音乐的乐队空间被挤压,更难以在市场上存活下去。
一位资深业内人士就向音乐财经表达了同样的看法,如果乐迷习惯了全网红乐队的拼盘阵容,就很难对新的小乐队产生兴趣,如此一来,短期内,新小厂牌的空间会被挤压,后者会由于相对没有名气,在市场上会更难以生存下去,“他们压榨了其他乐队的生存空间”。
争议点三:行业存在炒作的乱象
事实上,在自媒体时代,内容竞争“内卷”,学会营销自己确实是重中之重,仅仅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和“玄学”层面,都不是经营音乐事业的明智之策。
不过,厂牌当然要做好宣传,但在独立音乐圈出现的一些营销现象,却不见得是好事。据一位厂牌主理人透露,由于乐队的变现主要还是演出,演出的场次多寡则取决于之前演出的票房。有些乐队会为了营造售罄的效果,就自己买了票再返给种子乐迷,如此操作,现场爆满的假象就出来了。
还有公司会花钱找乐迷到现场领唱,营造一首歌已经火了,有乐迷会大合唱的气氛,不明真相的乐迷会信以为真,拍下现场的大合唱视频在自媒体上发酵,这样又会引得更多观众的关注。“因为中国的部分乐迷有这种心理,TA发现大家都在听,自己不听这个歌的话,显得自己就过时了。”
无论是线上流量,还是线下流量,如此运营下去,有的乐队一年能翻四倍身价乃至更多。这样的操作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有效。但在这位业内人士看来,前期不计成本的打法很考验公司的现金流,乐队身价虚高,趁着有热度赶紧挣钱,不算是一个很健康的生态,“这算得上是一种降维打击,因为独立音乐圈不玩这套,但是现在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有饭圈化的迹象,你也没办法。”
尤其是因为疫情的关系,海外音乐人进不来,国内乐队在市场上更是供不应求。虽然行业也有一些乱象, 但不可否认,总的来说,这些年乐队的机会和关注度都大幅增加。
显然,从十年前音乐节突然有一天卖爆了票开始,再到现象级综艺《乐队的夏天》再度点燃了一把火,资金和流量以前所未有的规模,阶梯式地一波波涌向独立音乐圈。乐队、livehouse和音乐节也成为年轻人的娱乐消费新宠之一,作为重要的内容为拉动商业地产和地方文旅消费升级赋能。
“就我所经历过的来说,现在应该是最好的年代了。”在水星厂牌主理人刘子滔告诉音乐财经,音乐人可以靠版税获得收入,有更多的演出机会。现在不论是什么音乐类型,“中上游的乐队都会有自己的受众,抓住自己的受众是重要的。”
刘子滔认为,很多所谓的“网红乐队”在成名之前,并没想到自己能那么红,如果听橘子海或脆莓的第一张专辑,会发现他们最初的风格和现在都是一致的,并没有试图迎合时下的流行,只是赶上了年轻人喜欢。
事实上,不只是乐队,就算是之前流行过的嘻哈、民谣、以及两千年左右的后摇、90年代的朋克,都曾经历过大众流行的阶段,只要是那个类型的音乐,在当时都会备受欢迎。刘子滔说:“是时代造就了音乐英雄。但是坚持做自己的音乐,总会等到ta的时代”。
总的来说,乐迷对于网红乐队在音乐上的批评,对年轻乐队们音乐作品的积累和现场演出质量的期待,是一件好事。
网红乐队的诞生有其时代背景,确实获益于行业红利,音乐之路会走得更顺畅一些,而且这一批出来的乐队中,并非都如此糟糕,优质作品和优质现场也很多。
在这背后,需要给年轻人时间去成长,沉淀生活,同时公司和乐队也需要戒骄戒躁,随着独立音乐公司的发展和产业链的成熟,能匹配相应的资源和专业度,帮助乐队们在音乐事业上走得更远,路走得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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